龙须宫外,袁良人亭亭玉立。
她站在这儿已有一刻钟的时间,太阳毒辣,阳光刺眼,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周寅这贼人不肯让她面圣,便寻了个“陛下正忙”的理由推脱,信他就有鬼了!
“良人莫急,待陛下处理好公务,臣再去禀报。”
谁也不是吃素的,眼下周寅自己都怕站不住脚,又何必上赶着替一个不知名的良人找场子。少惹麻烦,免得引火烧身,这是他近身伺候的基本准则。
“大概......还要再等多久?”袁良人试图去抓周寅的衣裳,失败后竟是抹起了眼泪,“妾是真的担心陛下,还望您通融通融,让妾进去伺候吧。”
周寅笑得勉强,哭哭啼啼是做给谁看呢?
若她是个受宠的,陛下肯定要责怪他,惹恼了心爱的美人那还得了;可若她是个无名小卒,陛下更要责怪他了!不知龙须宫住的是谁么,无外乎都要拿他是问。
“我的姑奶奶诶,您可小声些,不是臣为难你,陛下这会儿却是还忙着。”他无奈地细细掰扯道,“等会儿陛下歇息了,臣立刻进去禀报,您这会儿去那边儿阴凉的地方歇歇脚如何?可别叫我们为难了!”
“妾不是为难......”袁良人委屈地说,“唉,都是妾不好,让大家一块跟着妾受罪,我这心里属实过意不去。”
周寅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位良人蕴含大招,有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打算。
“等妾面圣的时候,就同陛下求求情,让大伙儿也早日休息。”
周寅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总觉得这话憋着要篡位。
他对眼前这位实在是没有耐心了,等会儿见了陛下,他嘴里怕是得不着好话。
“吵死了!”里头突然砸了个杯子,周寅脊背一寒,飞速赶了进去。
“陛下。”
“外头谁在吵?”顾怀愚眯着眼,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彼时正打算对陈家动手,他草拟了不下十次的诏书,每一次都略有瑕疵,都是无疾而终。袁良人赶在这会儿捣乱,当真是高估了他的脾气。
“是袁良人求见。”周寅并不想帮忙解释,“良人无事,就是......想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