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酒店的空调吹得轻飘飘的,窗帘拉着,屋里只剩床头灯一盏柔黄的光。
温惊澜老老实实地躺着,身子一动不动,像块又沉又热的石头。
韶水音缩在他怀里,小手抱着他的腰,脸搁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像个睡不着的小动物。
“……鲸鲨先生。”
她的声音软软的,又带点不舍的撒娇。
温惊澜嗓子动了动,嗯了一声。
结果下一秒,她就抬起脸,轻轻在他下颌那块骨头上亲了一口,嘴唇轻轻一贴,还蹭了一下。
“……你、你干嘛呢……”温惊澜本能一哆嗦,耳朵立刻烧起来,小声嘀咕着,音调比平时更低了点,“别闹,睡觉了……”
韶水音没搭理他,反而亲得更肆无忌惮,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往脖子亲。
“我就高兴嘛。”她声音里全是满足,“我就想亲。”
她抱得更紧了点,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拢进自己身体里似的,小声嘀咕着:“我怎么运气那么好啊……”
“啊?”温惊澜耳尖一热,嗓子都不太稳,“哪、哪儿好了……”
韶水音笑着:“你这人傻得可爱,还这么大一只,让我这小不点儿给拐到手了。”
温惊澜嘴角动了动,没接话,只是下意识收紧了胳膊,把她圈得更实了些。
“我高中那会儿啊……”她语速慢了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特别羡慕那些野摄。”
“我还注册过个INS账号,专门关注那些国内外拍野生动物的摄影师,狼啊,熊啊,雪豹啊,全都拍得特别好。”
“但你也知道嘛——那种活儿得有劲儿、扛得动设备、走得动山路,能吃苦。”
“所以……其实那时候我特别特别想自己也能长得高一点,力气大一点,那样我也能去当个野生动物摄影师了。”
“科学绘画……其实是我退一步选的东西。”
她说到这儿,语气轻了些,像是从没跟人说过的秘密,现在正悄悄地揉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