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坐立难安的裴郁磬,阮彧觉得好玩又有些替他心急。

    他觉得这个翩翩公子和自家师妹,确实犹如两个极端,他今夜一心只想见她一面,而她,却像个会随时跃身,撕扯了别人脖颈的凶兽!

    想至此处,阮彧不禁在心里一声轻叹。

    原本以为她可以活得更肆意些,如今看来,似乎她比他还要难上几分。

    似乎像裴郁磬这样的世家公子,本就不应该同他们有交集。

    宴会进行得很是顺利,没有预想的会有不明身份之人偷袭,不知是他们被一网打尽了,还是暂时静默蛰伏了......

    直至宫宴结束,裴郁磬也是未能见到她。

    言暮染是跟着师兄,于全部人皆离宫后,才回所居客栈的,二人身上带了特令,因而不必在意宵禁。

    ***

    二人坐马车,行至距离客栈两条街的地方,下了马车。

    车夫是山庄在京城的暗桩,倒不是为了住处不泄密,而是言暮染提议下去走走。

    对此,阮彧并无异议。

    言暮染一直走在他的前面,也不同他讨论今夜之事,哪怕半句。

    阮彧在这种时候,倒是和她极有默契:她不言语,他便也不开口,任由她走下去。

    他知道她心里苦,还是那种不知如何言说的苦......

    言暮染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心里很平静,只是觉得自己同这座城之间,似乎真的没有太多联结,以致于已经待了些时日之后再看,仍是没有太多熟悉感的......

    “今晚的月亮,像个娇羞的女子~”

    阮彧不着调,听上去像是带着些许“调戏”意味的话语,将言暮染的思绪拉扯回来。

    他就是有意的,刚才看着她的背影,说不上具体原因,竟让他有些心生惧意!

    那种孤独和无奈的杂糅之感,让他害怕她会就此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