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徐青挥了挥手。侯六将领口上的一个纽扣摄像头，摘下来了，从他和郭开山见面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画面，全都原原本本地录制了下来。不知道？那郭开山为什么要邀请侯六来家中，说是要给那些古董掌掌眼？不知道？那郭开山为什么能熟练地打开书房的书橱，并且对那些金银珠宝古董玉器，如数家珍一样？这些都是铁证！徐青耸了耸肩膀，淡淡道：“郭副市长，你不承认也没有用，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古董都是你非法所得，你已经触犯了法律。”“我……我没有。”郭开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咬牙道：“这些古董都是我合法购买的，我有发票和证明。”“发票和证明？那好，我们等着你拿出来。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好，我现在就去楼上给你们找发票。”郭开山答应着，转身上楼去了。徐青和两个警察跟着他一起走了过去。推门走进了卧室中，徐青顿时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怎么会这样？他的精神警惕，目光锁定在了郭开山的身上。果然……郭开山突然拉开了窗户，纵身就跳了下去。《公职人员私藏古董，面临警方调查，竟选择跳楼结束生命。》《现场直击：副市长私藏古董被警方抓获，随后跳楼身亡。》《私藏古董事件东窗事发，副市长跳楼悲剧收场。》明天新闻的头版头条，将瞬间轰动整个珲市。不过，徐青岂能让他得逞？一个箭步窜过去，徐青一把抓住了他的大腿，暴喝道：“郭开山，你想干什么？”郭开山的半边身子都悬空了，仅仅剩下一只腿留在了窗台上，随时都有可能摔落下去。这可是四楼！寒风呼呼地刮着，冻得郭开山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这颗雷太大，他根本就扛不起！不死，还能怎么办？郭开山拼命地挣扎着，喊叫道：“徐青，你放开我。”徐青冷声道：“你死了，我就把这些罪名都落到王静茹和郭威的身上，你自己看着办。”“不要，这……这些都是我做的，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敢做不敢当？你还是男人吗？”“我……”“上来！”那两个警察也上来帮忙了，三个人七手八脚将郭开山给拽了下来。噗通！郭开山瘫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失声痛哭了起来。徐青将窗户给关上了，摸出来了一根烟叼在嘴上，就这么静静地陪在郭开山的身边。好一会儿。徐青见他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递了根烟过去，问道：“抽着？”“谢谢。”郭开山接过烟。徐青亲自帮忙给点燃了。郭开山用力吸了几口，喃喃道：“我的家乡是在山沟沟里面，从小家里就很穷很穷。人家过年至少还能吃一顿饺子，而我们家呢？只能是烀土豆吃，还常常吃不饱。”“上学时，每天要走十几公里山路，家里拿不出粮食，我在学校经常饿得心慌……”“等上了高中，我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县城，穿的衣服是带着补丁的，一样是吃不起饭菜。我就每天等人家吃完了，或者是捡人家吃剩的吃一口，或者是跑到食堂里喝口菜汤。”“晚上，人家都睡觉了，我要到大街上去捡矿泉水瓶子，或者是纸壳子卖钱。”“你知道吗？我曾经捡过一个金戒指，一直坐在那儿等失主。整整几个小时，失主终于是过来了，我想跟她要十块钱买几个馒头吃，她非但不给我，还诬陷是我偷了她的戒指，还报警……”“哈哈！”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在那个时候，郭开山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他都一定要出人头地，要吃饱要穿暖，要做人上人。郭开山又抽了口烟，自嘲地笑了笑：“我在大学毕业之后，去了县地税局，第一次查处一个偷税漏税的企业，那老板塞给了我一个红包，我就像做贼一样，回来就上缴了。”结果……这事儿遭到了局长的嗤笑，让我该收就收着。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地，郭开山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郭开山苦笑道：“我有时候也做噩梦，梦见自己被警察抓了，被关在监狱里，周围都是黑暗和绝望。每次醒来，我都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梦……”徐青沉声道：“法律是公正的，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的人。”“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你还有机会……如果你能配合我们调查，坦白自己的罪行，或许还能争取到宽大处理的机会。”“宽大处理？”这话本身就是一个笑话！郭开山的双手十指交叉，伸了出来：“来，给我戴上手铐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随便你想怎么样都行。”咔咔！徐青给他戴上了手铐，问道：“你这样做值得吗？”“值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的老婆和儿子都没有任何关系。”“你想的倒是不错，可是……他们也犯罪了，我们的手上一样是有证据，你们全家一个都跑不掉。”记住：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徐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郭开山，一字一顿道：“你要是坦白从宽了，我们兴许会放过王静茹和郭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