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人是院长莎颂女士,四十多岁,同样为T国本地人,但出于对许龙濯的好感,她一直都用非常流利的中文与许龙濯沟通。
“你在哪儿?”许龙濯问。
“院里有很多棘手的文件,处理到很晚,就直接在院里支床睡下了,有什么事情吗龙濯先生?”
“我这里有一个呼吸困难的病人,体温42度,白肺昏迷,你立刻马上给我调来最权威的肺部专家,我现在带人从蔓谷过去找你。”
许龙濯冷冽的声音,不容违抗。
可莎颂女士却表示拒绝:“喔喔,听到这样的情况我也很替龙濯先生你担心,可惜…现在并不是工作的时间,我院里的那些专家都已经下班了,而且……”
话还没说完,许龙濯就打断了她:“莎颂,你要搞明白,前一阵子我把谭美瑶的尸体带给你做医学研究这件事,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是无偿的。”
“龙濯先生,对于您将那具患有‘坎特雷尔五联症’的小姐尸体捐赠给我这件事,我虽然……”
许龙濯再次打断了莎颂:“你搞错了,从始至终,从来都不是‘捐赠’。”
继而,他又冷笑一声:“你还是不了解我,莎颂,我许龙濯什么时候会做得不到好处的交易?”
“……”
莎颂在电话里沉默了。
她当初,确实以为许龙濯把那具心脏长在体外的女孩儿尸体带给她的医学研究院,是无偿捐赠的,许龙濯当时也并没有向她索取任何等价的筹码。
现在再回头细想,原来许龙濯只是在等一个需要她的时机罢了。
“那好吧。”
莎颂是T国医疗行业的佼佼者,和许龙濯并非一路人,完全没有必要得罪这个恶狼一样的疯子。
她在电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答应下来:“我现在就把最权威的肺部呼吸科专家们,全部集合过来。”
“我们在院里等你,龙濯先生。”
许龙濯挂了电话,松开了黏在他怀里快要化成一滩水的夏茜,干净利落地拔了夏蔻蔻手上的输液管,从床上抄起人就要走。
“阿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