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钱钱知道这些下人是在替她出气呢,装傻充愣道:“啊?有吗?” “没有吗?” “没有吧,应该是王爷想多了。” 君临渊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再深究。 三天一晃就过去。 纳侧妃当天,君临渊声称身体抱恙,并未亲自露面,而是由管家带着南宫苒草草走了流程。 第二日,南宫苒作为侧妃,理应来给孟钱钱敬茶。 然而孟钱钱完全忘了这件事。 南宫苒这个侧妃都到门口了,众人才发现孟钱钱还睡着。眼睛都没睁开,就被薅起来,一通洗漱梳妆之后被按在了椅子上。 整个敬茶的过程十分顺利。 南宫苒也是好脾气。若是换了旁人,面对她那张没睡醒的脸,难免觉得这王妃是在故意给自己摆谱,心中不悦。 然而南宫苒脸上一直都挂着得体的笑容,举手投足也是一点差错也挑不出。 整套流程下来,孟钱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要不然是女主呢,果然厉害。 由此,她也越发确定了,皇帝安排南宫苒进府,背后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不然,以南宫苒的身份家室,大可不必这班隐忍委屈。 用午膳的时候,她和君临渊一合计,决定先不动声色的观察一阵。管她是豺狼是猎虎,总会露出爪牙。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这一观察,很快就发现了马脚。 “属下注意到,这些天侧妃娘娘以熟悉地形为由,拉着不同的下人在府里晃悠,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除此以外,属下还打探道,侧妃娘娘这几天一直有在向外传书信,说是家书,但属下觉得并非是这么简单。” “属下推测,侧妃娘娘是在寻找巫族卷轴。” 玄武的推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这和孟钱钱原有的猜测也差不多。要说这齐王府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众人觊觎的,那也只有这所谓的卷轴了。 只是不知南宫苒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是皇帝还是皇后。 如果故事还是按原著里所发展,南宫苒现在应该是被君纬桀所蒙蔽,认为君纬桀才是当年之人,这么算的话,应该算是皇后的人。 这也很合理,毕竟君纬桀可以说是最需要这个卷轴的人。 如今的君纬桀羽翼未完全长成,但心思却早已蠢/蠢/欲/动,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卷轴。 一旦拿到卷轴,一定会有所动作。 既然如此,倒不如将计就计。 …… 几天后,一条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小道新闻席卷了整个京城。 说是齐王妃善妒,在侧妃进门之后,对其百般刁难。这般胡搅蛮缠的恶毒行径引得齐王不满,然而齐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控诉齐王宠妾灭妻,在府里闹得不可开交,那架势恨不得要将王府拆了。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皇宫。 皇后身边的心腹柳儿一面替皇后揉着额心,一面道:“皇后娘娘,奴婢打听过了,这几日齐王和王妃确实日日吵架,王爷和侧妃也确实亲近了不少,这流言,看起来是真的。” 然而,皇后的眉头却锁的更紧了。 柳儿奇怪:“这可是好事啊,娘娘看起来怎么忧心忡忡的?” “好事是好事,但本宫总觉得,这事情太过顺利了一些,难免有蹊跷。” 柳儿道:“奴婢倒是觉得很正常,男人本就反感女人善妒,况且这齐王妃那脾气娘娘也不是不知道,谁能受的了她这么闹?更何况,府里还有一位温柔体贴识大体的侧妃做对比。纵是齐王之前对王妃再喜欢,这点喜欢也要被作没了。” “只要不是个瞎子,在王妃和侧妃里选,都会选侧妃的。” “皇后娘娘让侧妃进府,原本打的不就是让侧妃接近王爷,挑拨王爷王妃关系的心思嘛。如今一切的发展,都在皇后娘娘的预料之中,奴婢以为,大可不必忧心。” 皇后一思索,柳儿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她心里总归还是有几分不安。 她低声在柳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柳儿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齐王府。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在骂,说你善妒、恶毒,不配为齐王妃!” “那又如何?” “你!” “王爷若是要休妻,就尽快写了这封休书。然后扶正侧妃,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是如何宠妾灭妻的!” 紧接着,传来重重的一声脆响。 和女子不可置信的声音:“你打我?” 屋外路过的下人们听到里面的响动,忍不住感慨:“王爷和王妃娘娘吵的可真凶啊!都动起手来了!” 话音未落。哗啦啦的又是一阵响,这次像是摔东西。下人们心里一颤,生怕殃及池鱼,连忙加快步子离开。 管家朝屋内使了一个眼色:“王爷,人走了。” 君临渊吩咐道:“这些碎屑收拾一下,另外,换一批新的便宜花瓶进来。” “是。” 吩咐完一切,他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压低了声音问,“钱钱,坊间那些人骂你恶毒善妒,你当真不介意吗?” 孟钱钱无所谓的笑了笑:“有什么好介意的,名声乃身外之物。况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演戏不演的像一些,皇后哪能上当呢?” 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不过,整日这么演,倒是怪无聊的。这些台词都说了八百遍了,无趣。明天,我写一份新的剧本出来。” 说到这儿,孟钱钱的眼里倒是发光起来了,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君临渊嘴角抽了抽,“你可真该去写话本子。” 孟钱钱想到自己之前写的东西,背后无端一凉,那些可千万不能被君临渊发现是自己写的。 “别了,我可写不来那种东西。” 君临渊指了指桌面上改了不知道多少版的“剧本”,“我倒是觉得,你很有天赋。” 孟钱钱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有吗?” 这时,管家又使了一个眼色。 孟钱钱连忙从君临渊怀里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好像走了,管家走进来道:“王爷,王妃娘娘,皇后娘娘让你们现在进宫。” 孟钱钱道:“看来,皇后已经快要相信了。这番请我们入宫,应该是最后一次试探。这场戏,我们一定要演好。” 君临渊点头。 面对皇后,孟钱钱则还是之前那副怼天怼地的模样,只是不同的是,这次她不仅呛皇后,还呛君临渊。 君临渊全程冷着一张脸。 期间,皇后多次试探,指责怒骂孟钱钱、君临渊都没有一点要维护的意思。 皇后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 但是她还是按照计划,使出了最后一招。 “齐王妃不尊皇后,当杖责十鞭。” 话音刚落,几名侍卫将孟钱钱团团围住。孟钱钱自然是不服,破口大骂,但是全程也没有求君临渊帮自己说话。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被拖了出去。 眼睁睁的看着孟钱钱被拖出去,听着外面传来的哭嚎,君临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皇后问道:“渊儿可觉得本宫做得太过分了?”